云里栗

睁大眼睛看☁️

痊愈

从歌手和他们的微博照片里抓了点糖。

希望嘎嘎快快好起来

欢迎来评论找我玩

云次方永不BE!




1.

阿云嘎不是第一次生这样重的病。


郑云龙离开的那一年阿云嘎在北京的音乐剧事业正如日中天。一部《阿尔兹记忆的爱情》众星云集,一部《我的遗愿清单》国外引进。很长时间阿云嘎都没再见过太阳,早上出门时天上还挂着星星,晚上回家抬头只看得到月光。有一天他回到家刚扔下包寻找他的拥抱,就听到他说:“我要去上海了。”


阿云嘎说:“好。”


他走以后阿云嘎大病了一场。春天北京的风沙让阿云嘎想起家乡的草原。他紧了紧身上的风衣,风好像吹来了他的味道。有一天他早上起来头痛万分,躺在他和他曾经的小出租屋里动弹不能,半梦半醒中他展臂摸了摸床的另一半,下意识呢喃一声“大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回应他的只有墙上挂钟秒针的滴答声。


就是在这个时刻,阿云嘎才意识到郑云龙已经走了。


疼痛充斥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流动的血液都仿佛是掺着玻璃渣的河流。病痛会让一个人的感官更加敏锐吗,怎么此刻才感觉到这样锋利的疼呢?脑袋里的巨响是雷鸣吗,外面的亮光是闪电吗,怎么黎明也如白昼呢?被子裹得太紧了吗,为什么身体这样炽热呢?深吸一口气是呼吸吗,他离开我了吗,我也要离开我了吗?


阿云嘎试图直起身,他的腰病又犯了,每一寸移动都让他想起久旱未甘霖的土地,他感受自己的骨骼一块块地破裂再分散再破裂。阿云嘎总想安慰自己说以前尝过更苦的,但他认真想想似乎真的没有比现在更痛的时刻。他喘着气抬手,碰倒一瓶郑云龙留在床头柜的VC片,他才突然想起有一周没吃过了,自从提醒他吃药的人走以后。


四十度,四十一度,都不重要了。阿云嘎是大人了,他对自己说,吞下一片退烧药。刚烧的水怎么还没凉呢,原来开水这样滚烫,像他某个夜晚的唇瓣覆上。阿云嘎躺在床上听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缓慢厚重。他觉得自己像一辆日益破旧将要散架的老爷车。扑通,扑通,扑通。


傍晚时候他被闹钟吵醒,又该量体温了。五分钟怎么会这么长,还有哪个五分钟像现在一样长?毕业那年他在舞台上吻他多久,舞台结束的后台他反吻回去多久?电闪雷鸣的雨夜里他们云雨覆合多久?他记忆里好像有一个世纪的时间都不到一个世纪,现在的五分钟怎么会这样漫长?


取出体温计的那一秒,郑云龙的电话打了过来:“想我没?”


阿云嘎清清嗓,离手机很远先啊一声,再贴近耳朵:“想。我的大龙今天怎么样呀?”


“我当然,哎,你不知道,今儿排练的时候我唱了首《生死对决》,你知道这歌儿不?走之前咱俩还一起对剧本呢是吧?对就是两个人格狂切换那首,哇噻立马把他们全震住了!你要是在就好了,我今天唱的那真叫一个bravo,哎你要是在就好了——”


“大龙真厉害呀!我早就说你去演《变身怪医》一定称霸上海舞台,咳——”


“你怎么咳嗽?感冒了?”阿云嘎的手机紧贴脸颊,电话那头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抑制不住的咳声更是被对方轻易捕捉。


“没有呀,有点激动说话岔气了哈哈哈,”阿云嘎小心翼翼,“你下班啦?”


“嗯,今天超额完成任务,导演正请吃烧烤呢。我想你了就溜出来打个电话。”


“我也想你呀,”阿云嘎轻笑,“好了快回去吃饭吧你,在上海也要多交好朋友,对大家都和和善善的呀,不要像怼我一样怼别人,大家对你印象就不好了——”


“行啦行啦知道啦嘎舅!”郑云龙笑着打断他,又小声嘟囔,“我不想要别的朋友。”


“这可不行!”阿云嘎真急了起来。


“好好好我交我交,那我回去吃饭了啊?”


“嗯,快去吧,跟大家都交好朋友。”


“哎!”郑云龙答应一声,“不亲一下?”


“mua——”阿云嘎把电话对到嘴边。


郑云龙显然很满意:“嘿嘿,mua!那我挂了啊?”


“嗯,快吃饭吧。”


“噢对还有,和和善善不是那么用的……算了,回去再教你。那我好好品尝一下这家的饭,好吃的话你来带你吃!挂了啊嘎子!”


“好——”阿云嘎尾音宛转上翘,溪流一样拐几个弯。


“哎等等!还有!我还想起来!”


“什么?”


“床头柜上那瓶VC你记得吃啊,一天两片,你没时间买水果VC一定要补!”


“好哒,你快回去吃饭啦!”


“嗯,那挂了啊,拜拜!”


“拜拜——”


突然电话里的车笛声人沸声他熟悉的他的猫呼噜一样的低音都不见了,阿云嘎又陷入黑暗里的死寂。他把手机捂在自己的心脏。


躺在黑暗里像躺在海水冰凉。慢慢的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滚烫。是泪吗,但他已经抬不起手了。


他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牧民都叫他草原摇滚小子,天还没亮,他带着母亲给他做好的奶茶踏着星光上路,对着月光和羊群他高歌吟唱,清晨寒凉他的胸腔滚烫。


他闭上眼睛。







2.

2019年1月底开始,阿云嘎与睡眠诀别。湖南台小年夜春晚之后他再也没有过一场超过两个小时的梦境。紧接着的《歌手》是个大项目,除了节目的录制还有各种宣传照的拍摄和相关的采访,阿云嘎每时每刻心里都上了一根弦。央视的春晚彩排和备播带的录制也一连几天让他踏着夕阳工作踩着朝阳归巢。好几次跟郑云龙视频的时候他都险些睡着。郑云龙隔着屏幕笑他:“你怎么跟我似的!”


“我嘎公好龙。”阿云嘎洋洋得意。


郑云龙寻思他大概想说爱龙及龙,也没纠正他,嘎言嘎语也怪可爱的:“你睡会儿吧,到点儿我叫你。”


阿云嘎大幅摇头,郑云龙想起小学时候作文里常用的比喻:他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郑云龙正想笑,阿云嘎说:“睡着了就不能跟你视频了。”


“你开着视频。”


“睡着不能说话。”


“我看你。”


“我睡觉有什么好看的呀!”


“你睡觉也好看。”


“无耻。”


“怎么,就许你说戴鸡头最好看的是郑云龙啊?我就说,睡觉最好看的是阿云嘎。”


阿云嘎脸上一红。




春节之后阿云嘎终于病倒了。


再次彩排《歌手》的那天长沙下了小雨。早上醒来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在燃烧。痛,浑身都痛,悲恸和幻灭在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每一个细胞同时上演。他好像突然回到他离开的那年春天。他伸手触碰身边,轻声唤:“大龙。”


立刻手腕有点痒痒的触感,从脉搏的一点到掌心的一圈突然冰凉。郑云龙总是喜欢这样牵他的手。指尖先触碰手腕,再一步步游走到他的指尖,再五指交错覆盖全部。郑云龙被他的滚烫吓了一跳,睡意惺忪的声音突然清醒:“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阿云嘎没力气摇头,躺在他怀里不作声。


“我早就说你别接那么多工作,操,你看看这个月你睡了几个小时?加起来有一天吗?你他妈就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你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懂吗?啊?阿云嘎?你就听不进去我的话呗?是不是,阿云嘎?”郑云龙突然抬高音量,酒店房间里甚至还听得到回音。


阿云嘎嘴角下垂像兔耳,眼睛红红像玫瑰,看着郑云龙满眼的委屈不说话。


郑云龙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搂他更紧了一点,又柔声细语道:“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你哪儿疼?头疼吗?还是腰?嗓子疼?还说得出话吗?”


阿云嘎摇头又点头。郑云龙俯下身把前额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他的体温,长长的眼睫毛拂得他痒痒的。


“我去拿体温计,你乖乖躺着,好不好?”


阿云嘎看着他点头,像只小兔子。




“——唔,三十九度二。”郑云龙用力甩甩温度计,像是要把他的病痛都甩掉,“嘎子,今天只是彩排,你觉得你能去吗?如果不能我就打电话跟节目组说你病了,咱们就去医院,这没什么,休息一天病好得快,你不用有负担。如果你觉得你今天可以唱,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药——”


“我要唱。”阿云嘎打断他,声若蝉翼。


他看着他微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选择。”


阿云嘎也笑,试图把背直起,又因为拉扯的剧烈疼痛吸气发出“嘶”的一声。他身上的痛像过去两年所有他不在的痛的总计数,每迈一步就更痛一步,再迈一步就跌进无止尽的苦楚。但他一声气还没出完,腰部立刻传来踏实的垫靠,郑云龙的大手坚定着他,他抬头望向他,好像在看一轮月亮。




第二天《歌手》录制,阿云嘎并未好转,高烧不退甚至烧到了四十度。呼吸的疼痛撕扯着他,靠腰支撑的每一步都摇摇欲坠。郑云龙在保姆车里把他羽绒服的拉链再紧了紧。阿云嘎今天穿了一件红色长羽绒服,几个月前李宁给的赞助。早上出门时候阿云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同款黑色,被郑云龙塞了回去,又拽出一件红色裹棉被一样裹在他身上:“红色喜庆。”


阿云嘎照照镜子,觉得自己活像一桩消防栓。病痛的消防栓。阿云嘎自己也有些想笑。


车里旁边座位的鞠红川也把自己的帽子扣在阿云嘎头上:“戴上帽子更暖和。”帽子上还留有余热。


蔡程昱突然高喊一声:“To be free and unafraid——”


“今天我帮你营业。”车刚停稳,郑云龙侧过身俯在他耳边说。一只手打开车门,大步跨上红毯,笑着跟观众挥手,转身接他,他在红毯两侧的观众的欢呼声里走出,迎接到清新空气的那一瞬间胳膊上就紧跟着一双手支撑,隔着羽绒服都递着炙热。正准备迈出一步另一边胳膊也有了依托,阿云嘎侧头,看见蔡程昱傻笑的脸。




录制《歌手》时郑云龙异常地活跃。声音高亢把高天鹤都吓了一跳,扭头四处看这个奇怪的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每位歌手唱毕郑云龙都抢着发表观点,伶牙俐齿一针见血让语文课代表高天鹤都哑口无言。


抽签竞演他们四个是最后一组。灯光照亮心里的殿堂,音乐响起的那个瞬间,阿云嘎好像回到两年前那个晚上。


那天的疼痛也像今天这样。黑暗里他躺在床上听自己的心跳,感受泪液肆意流淌,感受心脏滚烫。郑云龙为《变身怪医》去了上海,郑云龙本就应该在上海的,上海有更适合他的更大的音乐剧舞台。他们相爱数年,几千公里的距离阻挡不了他们之间更好的爱情和他们共同的更好的明天。


我们都有更好的明天。黑暗里他触摸心脏。


我们都有更好的明天。舞台上阿云嘎的话筒举向嘴旁。




“听医生的话。”郑云龙一手扶在车窗上沿堵住车门。


“好。”阿云嘎疲倦地看着他笑。


“隔一个小时量一次体温,我们在录节目我不能提醒你,你自己一定不能忘。”


“我知道。”


“我们录完后面这半段就去看你,很快的,你乖。”


“我很乖。”


“——郑老师,咱们这边真的得抓紧时间了——”背后工作人员在催了。


郑云龙回头抱歉地冲马尾辫的女生笑笑:“马上,马上就好。”


又转过头来:“那你好好的啊?”


“嗯。”


“那我回去了?”


“快回去吧。”


“我一录制完我就跑着来看你!”


“好——”尾音上翘。


“你怎么生病都这么好看?”郑云龙又打开刚准备关住的门,俯下身去,“不亲一下?”


“无耻。”阿云嘎笑。





3.

刚下飞机,李琦拥抱的温暖就席卷了他:“嘎子!”


刮痧之后的阿云嘎疼痛已经减轻许多。但他想要用力抱回去,仍使不出力气。李琦明白,捏捏他的手又放开:“大龙呢?”


“等行李呢。诶,来啦,那边。”阿云嘎在人群里一眼发现他。


“怎么还对兄弟的人动手动脚的?”郑云龙自己只背了一个双肩背,是去取阿云嘎托运的箱子。见到李琦上来也是一个拥抱。


“哎哟您可快拉倒吧我哪儿敢啊!”李琦瞟了眼他手里的行李杆,“今天倒是挺勤快哈,之前采访的时候话筒都不愿意拿,今天都开始给别人推箱子了,真是有嘎能使龙推磨——”


郑云龙嘻嘻哈哈骂他一句,一手从手腕再到指尖牵上阿云嘎。身后传来蔡程昱的高喊声:“龙哥!你好像拎了一只消防栓哦!”




阿云嘎一觉醒来天都暗了,他听见厨房里叮铃哐啷锅碗瓢盆的撞击声,和《常回家看看》的四重唱。


“常回家看看——”郑云龙领头。


“回家看看……”三人和声。


阿云嘎迈出卧室,刚想要轻声跟着和就控制不住地咳起来。


“嘎子醒啦?”

“嘎子来啦!”

“嘎子哥醒了!”

“你醒啦?”

四个人近乎异口同声,都抬头看向卧室。


阿云嘎笑着点头,郑云龙忙走出来扶他去沙发,把扶手上的毛毯展开披他肩上:“裹好了,别再着凉。”又蹲下来前额贴紧他的,两个人的呼吸同步,他呼吸带来的热气烘得他痒痒的。阿云嘎移开,微妙的角度差。


郑云龙仍然保持蹲着的姿势,又凑前一步:“不亲一下啊?”


“不能亲,传染给你啦。”


“嘎子哥还烧吗?”这个时候厨房里蔡程昱突然大声问,highC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把两个人吓了一跳。阿云嘎连忙撇过头。


“切你的西红柿别捣乱!”鞠红川和李琦的声音同时响起。




阿云嘎真就像郑云龙吩咐的乖乖坐在沙发上裹着小毯子,守在湖南卫视前等着看他们的《歌手》踢馆赛。九点多不到十点,以前这个时间还是他们的节目。厨房里热热闹闹歌声四溢,煤气上的蒸锅冒着蒸汽。


阿云嘎无数次下班时候路过万家灯火。他从楼下看,黑暗里黄色白色红色的灯光比星星更好看。低些的楼层窗户里飘出菜香,厨房里的剪影轻快晃荡。他从未是其中一个。


他终于是其中一个,在这个带着病的轻声咳嗽的夜晚。他的痛楚和褶皱好像都被抚平了。他被轻扬的歌声围绕,家常的饭香围绕,被温暖的问候围绕,被嬉闹的闲扯围绕。在这样笼着暖黄色灯光的夜晚,任何冰冷都会融化,任何病痛都会被治愈。


“嘎子,先吃米饭还是先吃包子啊?”


“嘎子哥,鸡汤已经准备就绪了!”


“嘎子!我忘了买牛奶了!”


“嘎你怎么又乱动,毯子那边掉了!快给老子捋上去!”


“哎是不是《歌手》快开了!对对对再十分钟该放赛前采访了!”


“那我把鸡汤端出去了啊龙哥!”


“阿云嘎你别乱动,让他自己端!”


“晰哥和深深打电话说已经坐电视前了!”


“你们老云家几个孩子也发微信过来了,嘎子你看看,超儿是不是越长越像王晰了?”


“你挺能啊李琦,我们孩子就是我们孩子别老扯隔壁老王身上——”


“小虎刚刚也跟我说准备好了等咱们的表演!”


“嘎子哥你到底是先吃米饭还是先吃包子啊?”


“问个屁,都端出去你嘎子哥想吃哪个就吃哪个!”


阿云嘎觉得自己正在从一场长达两年的顽疾中痊愈。





4.

再从上海飞向长沙的时候,阿云嘎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郑云龙不在身边,以为自己又陷入两年前某个痛苦的梦。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温度似乎正常。正要翻个身,郑云龙推门进来。


“好点吗?”他蹲在床边问。


“你摸摸。”


郑云龙再把额头贴过去:“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亲亲了?”


阿云嘎还没来得及骂他,蔡程昱就站在房间门口:“嘎子哥你醒啦今天好点了吗哎呀好像是好点了喔哟龙哥也在呢那我就先不打扰了哈——”


“小伙子,说话注意点儿。”郑云龙吸吸鼻子,又起身对阿云嘎说,“你快点好,得好好管教一下。”


刚准备走出房门,又回头说:“好点儿给大家报个平安吧,都挺担心你。”


阿云嘎突然想做一回小孩子:“你帮我报。”


“我当然帮你报过了,总得是你报大家才放心。”


阿云嘎看着他,忽然觉得郑云龙好像长大了。




阿云嘎把行李箱放在郑云龙家,自己只背了一个随身双肩背。在机场下扶梯的时候他回头看他,举起手里的背包:“看,这么沉的包我都能背!”


“拿来给我。”郑云龙不由分说接过他的包提在手上,另一只手搭过他的肩,低下头认真看他。他也安安静静和他对视。阿云嘎大病初愈眼窝仍凹陷,脸色苍白,眼里却有星星。


郑云龙猛地一晃神再抬头,拍拍阿云嘎:“看路。”


阿云嘎转过身走下去。


阿云嘎觉得郑云龙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大人。他想起自己变成大人的瞬间。父母都离他而去的瞬间。宇宙宏大他却渺小,要让自己强大他当然要做个大人。


阿云嘎决定要快快好起来,郑云龙就再做个孩子吧。




七千米的高空阿云嘎躺在郑云龙的怀里,他突然想起给《歌手》踢馆赛拍宣传照那天,他和郑云龙背对背站,郑云龙总爱在镜头前恶作剧,像个小孩,比如《ELLE》采访时他突然让他给他挠痒痒。拍照那天阿云嘎有些轻微的感冒症状,郑云龙侧头在他耳边说:“亲我一下?”


“感冒了,不能亲。”他小声说。


“那可以拍拍?”


“无耻。”


郑云龙真就伸手过来,他猝不及防。在他屁股上轻拍一下之后郑云龙高叫一声:“拍到啦?”还有些得意。


当时镜头前的阿云嘎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在他身后叫:“无耻。”


此刻郑云龙怀里的阿云嘎轻笑一声,心里想:“无耻。”


睡梦中的郑云龙感觉到了他轻笑带来的身体震动,立刻把他搂得更紧一点。郑云龙的手覆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他感受着他的心跳。空气冰凉,他们的心脏炙热滚烫。


他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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